空天风吟

【卡莱】【达拉崩吧AU】伊熙尔的银塔

手游设定,格莱奥丹×诺伊尔顿和卡修斯×布莱克,因为手游暗联和S1区别很大所以不打格诺tag了。

背景设定见之前的《达拉崩吧》填词,格莱奥丹和诺伊尔顿的人设可以参考《月亮幽光》。因为这篇在投稿时被官方翻了牌子所以默认官方也承认了这样的设定。

“伊熙尔”为精灵语,意为月亮,为官方梗。诺伊尔顿哼唱的歌谣为《安珀志》中科温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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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勇者被称为卡修斯,裂空的卡修斯。裂空的卡修斯在寻找威斯克,传说中的巨龙,只因格雷斯的王子被锁在巨龙的魔窟。卡修斯的足迹遍布整片大陆。在他偶然遇到格莱奥丹前,已不再会因听到有自己出现的歌谣而脸红。

“我可以告诉你威斯克的魔窟在哪。”身着黑甲的男子向他颔首致意,“但这条情报并非免费。一条情报换一条情报,这是我的价位,尊敬的勇者。”

“你要什么?”卡修斯问。天蛇之女在等待一位求婚者,火幻的领主正在为抵抗南蛮招兵买马。若你需要爱情和荣誉,在此两地都可以得到——卡修斯如是说,而黑甲男子只是摇头,看不见他被铁面罩蒙住的脸庞上有何表情。

黑甲男子从臂甲缝隙中取出一幅卷轴。“我叫格莱奥丹,我在找一个男人,墨绿色头发,金色眼睛。他叫诺伊尔顿,你看到他的时候,他可能正在寻找一座银塔。”

 

2#

诺伊尔顿的眼睛像火,格莱奥丹偶尔会如此错觉。

那位年轻的祭司可以坐在壁炉前一看就是一整天,火焰在他的眼瞳里无声燃烧,不知为何不似其他魔域中人的金色眼眸中却仍平静无波,仿佛两种暖色本就属于一体。他只是倚在轮椅里,纤细双手放在膝头,模样很似一幅表彰公民模范的插画。

若格莱奥丹给他送去粥和面包,他会抬手揉一把格莱奥丹的脑袋,示意他把食物放在旁边。极少的时候诺伊尔顿合上眼,将头部的重量落在轮椅高高的椅背上,呢喃几句祷词,然后再次挺直身体注视柴堆中心翻飞的灰烬。

伊修兰迪。艾辛格。凯兮。

那就是他的祷词。

侍奉这位年轻祭司一事并无多少趣味。许多长者向格菜奥丹形容过那个时常面带羞涩微笑的温和少年,能轻轻松松说出魔域过去每一位领主的过往,他身边有紫红秀发的少女和肩扛巨锤的战士。然而数年前魔域的军队归来之日少女只余一束发辫,战士的巨锤被祭司放在膝头,墨绿衣袍血迹斑斑。

那时格菜奥丹刚刚能够到诺伊尔顿轮椅的扶手。素伦森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诺伊尔顿面前,简单介绍了两句。诺伊尔顿淡淡扫他一眼,点点头,从此魔域的孤儿留在高塔侍奉祭司,昔日少年再未走下高塔层层盘旋的阶梯。

对于那场战争之前的魔域,格菜奥丹仅仅能从长者口中得到些许言辞碎片,再加以拼凑。 某次他突然想起已经是时候把诺伊尔顿送回卧房,于是他踩着满地薄霜般的月光走进书房,看见诺伊尔顿已歪斜在轮椅上,手中还抓着一本被翻开的书。

轮椅吱呀作响,碾过石质地板,灰尘漂浮在银白柔光中似碎在空气里的星屑,格菜奥丹在诺伊尔顿翻开的那一页夹上羽毛, 一只手把书本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扶在轮椅把手上推着这件器械前进,不时歪过头越过高高的椅背向前看,好别让诺伊尔顿撞上前面的廊柱。轮椅里的音年随搭载他的器械不时微微晃动,但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睁开,那双唇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格菜奥丹借助机械把诺伊尔顿放回床上,踮起脚小心地为诺伊尔顿掖好被子。诺伊尔顿睡得很沉,被窗棂割裂的月光落在他的脸庞,仿佛仍有长者们口中少年的影子,微阖的暗金眼瞳里想必映着那少女扎长辫的身影和战场上身披夕阳颜色的战士。

伊修兰迪,艾辛格,凯兮。

他听着诺伊尔顿低低呢喃着那三个名字,从没这么久地注视着诺伊尔顿的脸庞。他睫毛好长,比格菜奥丹见过的任何女士的都长。

 

3#

于格菜奥丹乃至这座高塔而言,所谓时光流逝所象征的只有塔外树叶的绿又复黄。很快他已能把诺伊尔顿打横抱起,要穿过从书房到卧空的短短距离都不必用上一分钟。

诺伊尔顿的头发在树叶一次次凋零间逐渐留至腰际。每个早上那头泛起铜锈颜色的长发在格莱奥丹指间结成辫子,诺伊尔顿倚在轮椅里翻看一本沉重古籍,纤细苍白的手指抚过泛黄纸页上深黑的字迹,喃喃念着几个专有名词的声音低沉悦耳。那双手已有多久未曾捧起牲口的带血头颅和将被投入柴堆的香料?那声音又已有多久未曾被用来吟咏求神赐福的颂歌?或许索伦森许给诺伊尔顿一座高塔从来不是为了让他能安心研究古书。

那又是为什么?答案清晰冰冷如破裂镜面。格莱奥丹弯曲指节在前额轻敲,随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把诺伊尔顿因疑惑而微微眯起的眼睛当作不存在。

如果没有索伦森给诺伊尔顿的高塔,格莱奥丹大概永远都无权深吸祭司衣袍上淡淡的皂角香气,也无权在入夜后托着祭司的膝窝送他回到床上。塔楼内回荡的声音中不会包括他的脚步,楼道内摇曳的油灯也不会映出他的影子。

若诺伊尔顿知道他的侍从抱有如此私心,大概就不会任由格莱奥丹碰他的头发了。

他们的阴影在油灯下交缠成一幅情人苟合的图画,他的双手托着诺伊尔顿没有知觉的大腿,诺伊尔顿的头发蹭在他胸口的布料上沙沙作响。灯火映在诺伊尔顿瞳中,金红色泽浸在两弧沉黑里,很快又消失不见。

“离阿瓦隆还有多少里路?近在眼前,又远在天邦。”他听见诺伊尔顿低低的哼唱,“那些银塔已陨,坠入血色汪洋。那些银塔已陨,那些银塔已殇。”

诺伊尔顿的床单被男人的手指抓出皱痕,浑浊的颜色混在白色床单上,明明是没有明显差别的颜色格莱奥丹却觉得扎眼。深浅交错的红覆盖在诺伊尔顿前胸和锁骨,格莱奥丹托住他的头吻下去,把那些本不该用祭司的咽喉发出的声音截在他们唇舌之间。

我有罪。他环紧诺伊尔顿的脊背,绕过长发摸到磕手的肩胛骨。那个吻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4#

“我可能会走。”诺伊尔顿的手按在他脸边,轻轻拂开他额前的头发。“阿瓦隆,格莱奥丹……阿瓦隆。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银塔矗立在森林间,湖边栖息着独角兽与湖中仙女。”

“你要冒多大风险?”他只在乎这个。诺伊尔顿光裸的皮肤很温暖,被子围成的狭小空间内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东西相隔。诺伊尔顿光滑的指腹贴在他的脸颊,格莱奥丹的手能轻轻松松环住诺伊尔顿的手腕,他把那只手按在那,仿佛下一刻诺伊尔顿就会像死去的罗勒菇一样化作万千褐色微尘,而他在徒劳地留住最后一寸温度。

“多大风险?”诺伊尔顿重复了一次,语带茫然。然后他轻轻摇头,呼出一口温暖的空气。“我不知道。但那里……”苦涩的微笑出现在诺伊尔顿唇角。“那些银塔和青翠的古树……那些湖塘……在战前,我一直想去看看呀。”

到阿瓦隆还有多少里路?近在眼前,又远在天邦。

他抚过诺伊尔顿的长发,以一个吻作为回答。他尝到淡薄的血腥,感觉到云雨后的汗水在冰冷的空气中逐渐冷却、干涸,他听见诺伊尔顿低低吟诵他的祷词……伊修兰迪、艾辛格、凯兮;伊修兰迪、艾辛格、凯兮。

格莱奥丹以为他早已触碰到他的银塔他的古树他的明媚湖塘,然而自始至终,留存在他掌心的只有褐色微尘,微风拂过便只余诺伊尔顿手腕的温度,而就连那一点温度也要消失殆尽。

 

5#

“后来又如何?”卡修斯听见自己问。

“后来又如何?”格莱奥丹重复一次,和把手掌按在他脸边的诺伊尔顿一样茫然。很快格莱奥丹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精明模样,起身整整盔甲,眼缝中露出的两点深红犹如远方即将西沉的太阳,“看样子你付不起我要的报酬,尊敬的勇者。”

那不过是勇者旅途中的一段插曲,甚至不会有人把它写成歌谣。后来卡修斯行遍大陆,见证过星灵王与他的魔女婚礼上映亮天际的烟火,为冰雪舞者与风暴使者的一舞献上过祝福,也曾用黎明之女的头发换取智慧老妪的预言,而那个预言告诉他威斯克的魔窟所在何方。

只不过直到站在圣堂的穹顶之下,为格雷斯的布莱克披上婚礼斗篷时,某个念头仍会在卡修斯脑海一闪而过。

后来又如何?

许多年后裂空的卡修斯和格雷斯的布莱克离开了朝堂,卡修斯不知这是否也是受了那个侍从与祭司的故事影响。然而当布莱克的手指包裹在他掌心,去往何方也变得不再重要。他们见过许愿池底一个个月亮倒影般的硬币,也在榭寄生下交换亲吻,哪怕他们都明白无需那种诸神的赐福也会与彼此白头偕老。离阿瓦隆还有多少里路?至少每天阳光吞去黑暗时他能看清布莱克轻颤的长睫,数着布莱克黑发间渐渐多出的银丝直到布莱克再次转醒,眼中湛蓝的颜色与那个被他从魔窟的泥沼中拖出的年轻王子别无二致。

在一个清晨卡修斯听到一首歌,暂居旅馆的吟游诗人怀抱竖琴倚在高背椅中,轻声吟唱着魔域三代之前的一位君王。他本能地下楼,木楼梯的响动让吟游诗人转头看向他,兜帽阴影中的暗金眼瞳亮如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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